浅析《聊斋志异》中叙事视角和语言的结合

时间:2018-07-05 编辑整理:代娜 来源:早发表网

摘要]在小说文体中,叙事视角是否清晰是体现作者文字运用功底的重要因素,而蒲松龄先生作为中国古代著名的小说家,其所创作的系列小说《聊斋志异》在叙事视角的描写上极具研究价值。因此,本文以全知视角为主,通过对全知视角、限知视角和结合视角的比对描述,充分分析了《聊斋志异》中叙事视角和语言结合的方式和表现。

[关键词]《聊斋志异》,叙事视角,全知视角,限知视角

在文言小说类别中,《聊斋志异》可以说是中国现阶段内发展的巅峰之作。而《聊斋志异》的成功不仅仅是因其特殊的题材和主题内容,其更多的优势在于蒲松龄在描写的过程中,善用各种体式加以描述,使得同一系列的小说却能够通过叙事视角的变动给予观众十分立体化的观感体会。《聊斋志异》中的叙事文法至今还常常被当做作文教学的范本。因此,基于《聊斋志异》中叙事语言的具体用法对其叙事视角进行结合研究,具备实际的研究价值。

一、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第三人称是小说文体中应用较多的视角类别,对于小说家而言,使用第三人称能够突出场景的整体性特征,对于人物和情节的描写也能够更加全面,更具概括性。尤其《聊斋志异》属于恐怖题材的小说,因此作者使用全知视角,便能够更加充盈整个故事概念的立体型特征。同时当作者能够使用比较贴合的语句渗入到场景中时,读者便也能够透过作者的语言样式,将自身更加深入地带入到故事情节中,成为历史和该小说的“第三见证者”。因此我们可以统计,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将近80%的内容都在使用第三人称视角,这与他个人的写作习惯有关,也同他十分敬仰记史作者有关。在《聊斋志异》中我们可以看出,多数的视角设定都是蒲松龄为了突出读者与小说的审美距离而设定,在利用读者阅读而将读者带入到故事中时,也使用着第三人称全知视角让读者在带入之余保持着自己对故事和对文风的自主判断。而建立在全知视角下的读者,也能更加客观地对整个故事和情节的走向加以评价和记忆。《聊斋志异》中多数的内容都是光怪陆离,与现实脱节的狐鬼花妖,对于古代群众而言,基于脱离概念的全知视角能够更加提升读者对作者所述世界观的接受程度。

而全知视角除了令读者的观感视角可更加客观化外,还具有叙事简洁、单刀直入的特征。例如在《劳山道士》一书的开头部分,蒲松龄仅用九字———“邑有王生,行七,故家子”,就描述了主人公的姓名和出身。“王生”即为名字,“邑”代表出身之处,“行七”代表娇生惯养,而“故家子”则直接凸显王生因娇生惯养而无突出才能,且意志不坚。《陆判》中也有言:“陵阳朱尔旦,字小明,性豪放,然素钝,学虽笃,尚未知名。”姓氏和出身之地的描述已经不用多做解释,而其中“性豪放”体现在他因打赌,而在夜半子时将“绿面赤须、貌尤狞恶”的判官塑像独自背出,且无旁人陪同。只三字便能充分体现出导致朱尔旦日后发生重大改变的性格特征。而“素钝”则直接埋下了日后朱尔旦被判官赠与玲珑心的伏笔。仅仅数字,就能将主人公的身世和故事未来的伏笔尽数托出,这种叙事视角实属精妙。相似的语言风格还体现在《聂小倩》中:“宁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对人言:‘生平无二色。’适赴金华,至北郭,解装兰若。”当读者看到该段话时,就能自然而然地运用自己的全知视角对宁采臣曾经说话的习惯、一举一动甚至行至金华的路途都在思维中加以具象化。

由此我们便可推断,在全知视角中,蒲松龄十分喜欢用短短几字便将主人公的生平、脾气秉性和缘何在此等重要故事情节尽数释出,将故事的简要梗概交由读者自己进行遐想,而并非使用华丽和繁复的语句凸显故事情节的主要特征。从小说文体的分析角度来看,蒲松龄在书写全知视角的过程中比较适应使用“盆栽式”描写,即全知视角的描述语句虽小,但却能在方方面面一应俱全。

二、第一人称:限知视角

在部分篇章中,蒲松龄也使用了第一人称视角,也就是说,他选择以架空故事中的人物作为叙述的主体,能够令读者以深入到故事中的形式,去了解整个架空故事的整体构造。因此从描述意义上看,第一人称视角一方面能够加深读者对于故事的个人体会深度,但另一方面因故事的人物永远不能同时存在于各个场景中,因此读者在固定篇章中能够收到的故事信息是有限的。例如在《绛妃》中,作者就使用了第一人称作为核心叙述体,用虚构人物的“嘴”和“大脑”,构设了一个虚构世界。但在第一人称人物的设定中,许多小说都会以主角作为第一叙述体,但蒲松龄却喜欢引用小说中的次要人物作为旁观这一切故事的推演,就比如《偷桃》。《偷桃》故事中的第一人称视角拥有者为“余”,余以观看表演的形式描写了这一切,“彩楼鼓吹,赴藩司,余从友人戏瞩。是日游人如堵。堂上四官皆赤衣,东西相向坐,———时方稚,亦不解其何官。但闻人语哜嘈,鼓吹聒耳”。这便是稚童视角的“余”,对魔术表演的体会。同样的简练言语,也同样能将事件的叙述极度精确化,令文势跌宕起伏。同时这种第一人称的叙事视角还具有一个特征,那就是第一人称可以同时描述“现在”和“从前”。就像“余”一般,我描述的是我,是幼小的我,但现在的描述者也是我,是具有经验的我。且第一人称描述的“我见”,可能发生,也可能只是南柯一梦。例如《游仙窟》中的余和《绛妃》中的余,其都是在梦中或其他不存在的虚拟环境中“余”的所见。例如《绛妃》中所述:“一日,眺览既归,倦极思寝,解屡登床。梦二女郎被服艳丽,近请曰:‘有所奉托,敢屈侈玉。’余愕然起,问:‘谁相见召?’曰:‘绛妃耳。’恍惚不解所谓,遽从之去。”其中“倦急思寝”就交代了在之后的故事叙述中,“余”都是在梦中活动。如此便能够令读者对故事背景的思维理解更加清晰。

三、综合视角:全知+限知

一般而言,在叙事小说的可选问题中,作者都不会选择完全单一的叙事视角,蒲松龄也是如此。他在撰写《聊斋志异》时,也会使用一些结合性质的写法方式来充盈整个叙事过程的复杂性和可想性特征。也就是文体叙述中常说的“留白”。当使用第一人称视角能够描写的景物或事物变动特征过于片面时,在文中适当加以第三人称的总览描述能够充实整个故事推进过程的网络结构,可令读者对于小说情节的线索印象更加深入化、集中化。例如在《叶生》中,蒲松龄就使用了两条线交叉的全知视角,为整个故事情节做出了极为精彩和细致全面的铺垫。在《叶生》初期的全知视角中,一条线为叶生,一句“文章词赋,冠绝当时;而所如不偶,困于名场”就点明了叶生具有才华,但怀才不遇的现状。“会关东丁乘鹤,来令是邑。见其文,奇之。召与语,大悦。”也通过第三人称视角直接体现了丁鹤的惜才,也为二人而后成为知己做出了前情铺垫。而后叶生“魂从知己”,将视角递进为叶生的第一视角,直至叶生与其家人交谈,才经由一句“君死已久,何复言贵”令读者惊然。原来叶生已经亡故,金榜题名、衣锦还乡不过是在故事的基础上更添悲凉惆怅而已。

这种综合形态的描述手法可以说是极其精妙,一方面读者的思路随着叶生遇知己,金榜题名而欣喜若狂,另一方面又因“逡巡入室,见灵柩俨然,扑地而灭”而伤感无比。小说而已,对作者,是自己用文笔不断变幻而出的美妙幻境,但对读者而言,这种精妙绝伦的意境描述是负责,是艺术,是对后人叙事和理解小说文体的一种深入教育。

在《辛十四娘》中,作者前期在描写辛十四娘时,都采用的是第三人称的形式,例如:“果有红衣人,振袖倾鬟,亭亭拈带。望见生入,遍室张皇。辛怒,命数人脁生出。”从表象描述上看,并未凸显出辛十四娘的狐妖身份,只当她是平常人家深闺女子一般描写。而后当冯生似有若无地从青衣人口中点其名时,便开始使用第一人称加以细致地对话描述,从对话中凸显了辛十四娘的样貌、性格等主要人物特征。例如,“女子起,娉娉而立,红袖低垂。妪理其鬓发,捻其耳环”,可见辛十四娘温婉但也清高的性子。而后当父亲询问辛十四娘是否愿意嫁于冯生时,一句“郡君之命,父母当不敢违。然如此草草,婢子即死不敢奉命”便又直接凸显了辛十四娘的坚毅品格,于其他平平女子形成鲜明对比。同时也正是因为作者使用了双层视角交替的书写风格,才令辛十四娘的美貌和神态能够得以摇曳生姿,极具层次感。

四、结语

综上所述,《聊斋志异》无疑是中国古代小说范围中极具代表性的文学佳作,本文以小说中的代表性语句为依托,对小说中的叙事视角及其与语言的结合进行了细致的描述,希望文中所述的叙事视角的写作特征能够对文学相关研究人员或其他读者起到一些要点辅助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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