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主义文学中“无用人”形象的继承与演变

时间:2018-09-21 编辑整理:刘春芳 李隋玉 来源:早发表网

摘要:“无用人”是贯穿在浪漫主义文学中的重要人物群像,以对现实“无用”和对理想的绝对追求为其本质特点。在这个意义上说,温克尔属于“无用人”的形象范畴。然而,欧洲浪漫主义文学中的“无用人”群体以贵族性、精神性和病态性为其主要特点,温克尔却以其平民性、世俗性和乐观性体现了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特点。对温克尔这一浪漫主义“无用人”形象的继承与演变进行探究,既可以梳理美国浪漫主义文学对欧洲的继承性,又可以辨析其独特性,从而更加清晰地建构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逻辑内核。

关键词:无用人;温克尔;浪漫主义文学;形象演变

一、 何为“无用人”

在浪漫主义文学群像中,有一类浪漫主义的主人公在个体追求、思维逻辑及理想建构等方面均表现出相当强烈的弃绝现世、独尊理想的特点。“无用人”就是这类人物的典型范本。“无用人”顾名思义,指在现实生活中一无是处,无视现实利益及世俗关系,单纯追求自我理想的浪漫主义形象。“无用人”一词的来源是德国浪漫主义作家艾兴多夫创作的同名作品《一个无用人的生涯》。“故事讲述的是主人公的精神自传的断片史,是19世纪浪漫主义所追寻的价值观的呈现,这种价值观通过不同的方式在浪漫主义者的生活与艺术中得到尽情展现”。故事中的主人公由于绝不愿帮父亲做任何事情,一心耽于理想,因此被父亲斥之为“无用人”。“你这个无用的东西!你只知道坐在那儿晒太阳,伸扯着胳膊腿儿,把骨头都懒得嘎巴响了!什么都不做只让我一个人受累!”而这句话用来指责瑞普·凡·温克尔,同样非常契合。他们都是因为耽于自我幻想,或者说是理想而不顾现实生活中的责任与规范,导致家人无法忍受的一类“无用人”

“无用人”的形象有较深远的历史沿革。从德国浪漫主义一直贯穿到英国浪漫主义作品当中。歌德的《威廉·迈斯特》表现的是一个从不行动,从不努力,只是一直在渴望的人物,其全部主题只是“眷恋和颓丧”。法国的浪漫主义作家夏多布里昂笔下的“世纪病”形象同样也有着“无用人”的典型特点:因为心中的憧憬遥远而高贵,因此无法与现实握手言和,只有反复咀嚼哀愁与伤痛,形成了对理想的病态执著样貌。拜伦笔下的堂·璜、恰罗德·哈洛尔德等同样也具备无用人的特性:脱离现实的理想主义,无法从事有实际意义、有生产价值的工作等。“无用人”的形象从根本上说就是浪漫主义者一心寻求心灵果实的一种表现方式,是浪漫主义思维模式及价值体系的极端外化。

美国浪漫主义文学中典型的“无用人”形象则是温克尔。这个形象符合“无用人”的两个重要特点。第一,对现实“无用”。他无法从事任何有现实回报的工作,甚至无法帮助妻子完成家务,“他对各种有好处的劳动都带有无法克服的厌恶”。总之,他在现实世界的表现一无是处,“随遇而安、胸无志向的颓废生活背后是对现实生活的回避”。第二,致力于自我理想的追求,在理想世界表现为不惜一切的执著。这个短小故事的全部内容似乎就是在叙述温克尔无论如何无法与现实做出和解,无论何种代价都要坚守自己内心所向往的生活。虽然书中交待了这个形象的清晰的欧洲源头,“他的祖先曾在斯图伊文特执政的骑士时代以勇敢闻名”,但他没有继承骑士的勇敢特点,并没有具体的、清晰的追求理想策略,而是以温和却执著的行为方式达成对理想的致敬,以弃绝一切现实责任的方式达成对理想的坚守。

然而,欧洲浪漫主义文学中“无用人”群像虽然有着核心共性,同时也存在着本质差异。同样,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无用人”形象更因其特殊的文化背景与社会背景,也表现出与欧洲“无用人”形象更加鲜明的差异,因此具有更强烈的独特性。本文的目的是清晰地辨析美国浪漫主义文学中的“无用人”形象特点,因此不再细致论述欧洲浪漫主义文学中的“无用人”形象之间的不同,而是将欧洲浪漫主义文学中的“无用人”形象作为一个整体考察,以此为基础梳理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无用人”形象与其迥然相异之处。

二、 欧洲浪漫主义文学中“无用人”特点

第一,贵族性。欧洲浪漫主义作品中的“无用人”都具有深刻的贵族烙印,因此无论是其出身背景与追求目标,都有着非常强烈的贵族性。从出身来看,“无用人”要么本身是贵族出身,要么著写者是贵族背景,通过笔下的形象传达其贵族思想。以“无用人”为题塑造了典型“无用人”形象的德国浪漫主义作家艾兴多夫本人是出生在西里西亚的贵胄,诺瓦利斯也是出身于贵族世家。法国浪漫主义作家夏多布里昂同样出身富贵,雨果则是军官世家出身。英国著名的浪漫主义诗人拜伦和雪莱均出身贵族。从其追求目标来看,“无用人”把整个生命视作一次憧憬幸福的过程,正如勃兰兑斯所言,“无限的憧憬!让我们记住这个词儿,因为它正是浪漫主义文学的基础”。“无用人”们所追求或倡导的理想天国基本上与欲望、人性或政治无关,而是完全依照内心情感的憧憬而设定。他们或沉溺于艺术,或献身于想象中的爱情,或追求一系列探险⋯⋯他们以与现实世界隔绝的方式达成对理想的坚守与憧憬,他们永远不淌大众的混水,不附和任何主流意识形态,只忠实于自己———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宁愿最终为灵魂而死也绝不妥协。虽然“无用人”的坚守并不具备任何重构世界的能力,但是他们的姿态本身已经传达出强烈的贵族气质:个性的自由与精神的超越。

第二,无功利性。欧洲浪漫主义文学中的“无用人”普遍把追求世俗的满足视为平庸,他们与现实表现出决绝的、永不和解的态度,究其根本,这种不和解就是对现实的蔑视,对功利的排斥,他们生命的全部意义在于保持精神孤立。从定位上看,对现实世界的“无用”本身就是这类人群极端精神性的最直接的表达。“无用人”对社会无用、对家庭无用,换句话说,他们从主观上厌倦社会规范与家庭原则,因此在行为方式与思想态度上表现出极强的无功利性,从不将任何世俗意义上的价值原则与目标指向作为其生命范畴中的任何构成,他们探求的是精神的绝对意义,而“绝对意义是无条件的,是自我与自然的内在统一”,与现实利益毫无关系。艾兴多夫笔下的“无用人”绝不考虑现实利益,他把家里菜园的菜全部扔掉,改种名贵花卉,体现出与世俗家庭生活完全割裂的生存状态;歌德笔下的迈斯特则是对任何社会伦理、社会道德、社会规范都不予关注;著名的少年维特拒绝以任何方式向世俗低头,为此宁可放弃生命;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拜伦笔下的堂·璜、恰罗德·哈洛尔德则以探险和游历的方式探索生命的丰富形式,完全游离在功利世界之外,既无法实现任何现实目的,也很难达成对现实的实质建构与变革。可以说“浪漫主义者转向文学,‘逃向神奇的世界’,因为他们的精力在封闭的社会中没有出口”。“这是一种自在的形式,它传达的是对意义的思考和对主观性的表达”。这种自成体系的文学创作所产生的“无用人”形象自然成为与现实完全隔绝的、与现实功利毫无瓜葛的特殊存在。

第三,病态性。“无用人”不以健康蓬勃为美,而是以黑夜、荒诞、孤独为塑造和书写对象,大力强调病态的感受。诺瓦利斯甚至认为“疾病乃是最高的、唯一真实的生活:‘生活是精神的一种疾病’”。在这些浪漫主义作家的观念中,疾病会比健康使人更加敏锐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因而病态比健康更令人喜爱。歌德笔下的维特对虚妄的爱情痛苦反复咀嚼;夏多布里昂热衷于废墟之美、萧条之美,其笔下的“世纪病”形象充满苦闷忧郁、悲观失望的情绪;诺瓦利斯则以忧愁而孤绝的“蓝花”意象为“无用人”形象勾勒出形象的标志———这些都昭示了“无用人”的病态表现。“无用人”变异的追求本身表明他们与现实无关、与世界无关、更与理性无关,他们只关注心灵,“无用人”的生命中没有任何具形的、生动的、蓬勃的东西,一切都笼罩着一层神秘的、病态的精神烟雾,建构了从本质上讲无法实现的空幻空间。“无用人”的精神世界是对活生生的现实生活进行蒸馏,使现实变得无比稀薄,直到化为情绪的烟雾,完全消失在灰暗颤抖的病态幻觉之中。

三、 美国浪漫主义文学中“无用人”特点

第一,平民性。所谓平民,当从其身份属性、社会属性及精神属性三方面来考量。从身份属性来看,温克尔是农民,即属平民身份。从其社会属性来看,温克尔是穷人。他的生活相当简陋,他和他的孩子都衣衫褴褛,家中的田地也是村里最差的。从其精神属性来看,他从未有过对灵魂的追问和对内心的审视,更没有对任何艺术产生兴趣,他全部的愿望只是一种平庸的、朴素的生活。除此之外,故事的文学属性也使得温克尔的形象与贵族完全脱离:故事使用的是西方较为古老的泼妇主题,而这个主题本身极具平民性,与欧洲浪漫主义文学中谈爱情必有贵妇、谈爱情必有忧郁的“蓝花”特质完全割裂。

第二,世俗性。世俗性与平民性互为因果,为了说明温克尔理想的内涵,有必要将世俗性单列出来进行进一步阐释,从而更加清晰地界定温克尔的“无用人”特质。从创作的背景与目标指向来看,欧文的作品将“人物命运和经济的迅速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现实性与功利性也随之加强。温克尔的愿望充满现实的色彩,具备直面现实的直接与简洁:逃避田间劳动和摆脱老婆吵闹。这个理想本身具有相当深厚的世俗气息和功利色彩,或者说其一切精神活动均围绕世俗生活。而欧洲浪漫主义者笔下的“无用人”形象对凡俗生活的不满绝不是劳动和妻子这么简单,他们反对的是凡俗生活的理念对其孤独而高贵的精神的掠夺,并且在反对的过程中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正是这种高昂的代价成就了“无用人”的具有超越性的精神价值。而温克尔的寻找则丧失了其中的超越性,其理想的本质就是世俗的愿望。温克尔的理想由于其世俗性特点而能够得以实现,这也与欧洲浪漫主义“无用人”理想的空幻性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他的理想实现的方式仍然有些传奇神秘的味道,但是这种方式的达成本身却非常形象地表明了其理想中的精神缺席状态。首先,温克尔的理想实现方式是被动的。他只是像平时一样,为了躲避妻子的抱怨而到外面散心,并非有精神意志支撑的主动探寻,更并非有精神目的的理想追求。其次,他到山中去的过程中一直有他的狗伴随左右,而非欧洲“无用人”手中的琴或手中的书,表明他的这种逃避过程中没有精神的作用,更没有精神的指引。最后,理想实现后没有体现出精神的进阶与灵魂的完满,而只是使得温克尔得以因为年迈而实现不用劳动的愿望,更因其妻的去世而安享清净,温克尔甚至因此“似乎成为美国的第一批名流”,其世俗理想得以圆满达成。温克尔理想的性质、实现方式及实践路径都指向了其理想的平凡性、可实现性与非精神性,即强烈的世俗性。

第三,乐观性。温克尔的生活虽然艰难拮据,但是贯穿在其生命气质中的却是蓬勃的乐观精神。虽然太太的聒噪令他烦闷,但本质上并不妨碍他寻找生活的乐趣。他陪孩子们游戏,帮孩子们制作玩具,教孩子们放风筝,给孩子们讲故事———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孩子。这个画面本身极具世俗快乐元素:孩子们、小游戏、笑闹声,再加上乡村傍晚的故事背景,呈现出极具凡俗气息的生活图景。除了与孩子们玩耍,他另外的爱好就是钓鱼,然而,就算是一条鱼也钓不到他也不会失望或抱怨,因为钓鱼只是他完成“无用人”生活的一种途径,与欧洲浪漫主义文学中的“无用人”迷恋音乐或者贵族妇女性质相同,只是内容大相径庭。如上所述,“无用人”形象体现在他身上的气质不是纯精神的、纯艺术的,而是田间的、池畔的,是带有深厚乡土色彩与世俗味道的,以这种色彩和味道为背景的精神状态是粗砺的,但也是充满生机的,因此温克尔从未因家有悍妇而悲哀伤痛,或者因此产生厌世情绪,反而一直以一种乐观的姿态来表达对生命的态度。

总之,温克尔具有鲜明的平民身份,其生活、理想都具有相当强烈的世俗性,其理想因此也能最终得以实现,同时贯穿在其生命气质中的是极其乐观的精神,与病态的、痛苦的、颓丧的欧洲浪漫主义“无用人”气质迥然相异。温克尔从未有过用生命成全理想,永不与现实和解的勇气与志向,其一切追求的目的只是达成幸福的世俗生活,纯粹精神在其生命过程中的缺席从根本上说是美国浪漫主义文学中的“无用人”形象与欧洲大相径庭的核心要素。

四、 美国浪漫主义“无用人”形象的成因

“无用人”形象在美国浪漫主义文学中的嬗变,即纯粹精神在美国“无用人”形象中的缺失,有着相当深刻的社会历史原因,对这些原因进行考量与梳理,可以了解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内在特征与其发展必然,并厘清欧洲浪漫主义文学与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核心差异。

第一,清教思想使美国浪漫主义文学中的“无用人”形象世俗化。清教思想是美国文化与文学的源头,“如果我们不理解清教,就不可能理解美国”。英国的清教主义到了北美之后,面对的是由严酷荒凉的自然环境以及印第安人的袭击所构成的恶劣的生存环境。同时,历经难以想象的坎坷、渴望迎接未知的挑战并建立理想的新大陆的强烈希望使他们转而把宗教的使命感与神圣感转为现世。简言之,最初的移民们所面临的环境的复杂性、生存状态的特殊性都使原来的清教教义和思想发生了一次次的置换与修订。同时,清教思想在美国由于受到独立革命及西进运动等影响,将对地狱的恐惧和对宗教教义的思辨转变为了对革命的努力、对实干精神的执著,因此奋进而蓬勃的世俗精神成为这一时期美国文学的特点。作为“每件事都有一个新教起点”的美国,清教思想所倡导的自力更生、蔑视权威和肯定现世的价值观,使美国文学创作的世俗化、个体化、现世化的特征日益彰显。温克尔的形象特色、生活状态和理想追求也因此由完全抛弃现实变为极具世俗意识。

第二,移民特性与拓荒历程使美国浪漫主义文学中的“无用人”平民化。清教徒在新大陆面临的是荒野与危险,这使得他们一下子迈入了实际生活之中,不可能像旧世界的教徒那样建立以神学研究为主的学问中心,不可能产生以图书馆为地域核心的研学气质。这使得美国文学与欧洲的端庄精致相分离,展现出鲜明的平民性。特纳认为,“美国向西部驱进,这个扩疆运动把拓荒者带入了原始的世界,这个原始的环境不仅鼓励个人主义,而且还具有一种碾平和消除出身门第、社会地位、文化程度等差别的作用”。美国文学中的“无用人”完全根除了贵族特性,成为与土地最为亲近的平民。除此之外,美国最初移民大多为清教徒,这些人中除少数贵族与传教士之外,其文化水平与知识层次都不高,无法理解过于深奥的文字。再者,这些人到新大陆的首要任务是生存与信仰,因此他们的创作不会以文字的优美与比喻的生动为追求目的,而是“以浅易的语言方式布道,射出的箭不是在人们头上一掠而过,而是直接命中他们的心灵和良知”。写作风格的简单化、浅易化和通俗化成为平民化写作的另一种达成方式,或者说成为平民化的“无用人”形象的最佳载体,完成了美国浪漫主义文学中“无用人”形象与描写的双重平民化。

第三,强烈的“拓疆”精神与自由信念塑造了美国“无用人”的乐观性格。新大陆的移民们虽然面对着严苛的生存条件,但是北美大陆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无限开阔的土地和其中蕴含的无限可能,促成了北美移民勇于创新、富于进取、强调个人奋斗的民族性格。崭新的生活方式、崭新的自然条件、崭新的机会前景,塑造了这个民族崭新的思维方式及崭新的文化心理结构。他们在艰苦之中看到了美好与光明,对自己用双手开拓未来、创造新的天堂充满了信心。因此,乐观、自豪,相信梦想的力量沉淀为这个民族的新的个性。温克尔虽然生活贫困,但从不缺少乐观精神,这也是美国“无用人”与欧洲“无用人”形象的重要区别之一。正如霍顿和爱德华兹在《美国文学思想背景》中所阐释的,“年轻的殖民地需要节制、苦干和上帝的荣耀等清教概念,但他们也需要对自己进步的欲望和唾手可得的、丰富无穷的机会面前所产生的富有生机的乐观主义进行辩护”。摆在殖民地人民面前横亘的土地、丰富的机会都使得这个民族的文学具备了相当强烈的、带有世俗气息的乐观主义精神,造就了非同凡响的、独一无二的美国浪漫主义文学。

温克尔被认为是“主宰了美国想象力的诞生”的重要文学形象,是“美国神话的象征”。这个形象与“民族身份的建构及自我意识的成长”密切相关,因此讨论这个形象的源起及演变,不但能厘清美国浪漫主义文学与欧洲浪漫主义文学的承继关系,又能梳理美国浪漫主义文学在独特的社会文化因缘中的独特发展路径。温克尔作为浪漫主义文学中“无用人”群像中的一员,既具备“无用人”的典型特点,又体现出与欧洲浪漫主义文学中“无用人”形象截然不同的本质差异。梳理这种差异,辨析这些差异的根源,可以更加清晰地解读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逻辑内核。美国浪漫主义文学中的“无用人”形象与欧洲浪漫主义文学的承继关系表明美国浪漫主义文学最初并没有摆脱欧洲文学的影响,因而无论从主题还是形象上都有借鉴或者模仿欧洲的痕迹。这种模仿与借鉴随着美国国家的成功建立与美国思想文化独立性的形成,渐渐不再像最初那样突显。清教主义、拓荒经历等则沉淀在美国性格中,成为深刻凝结在美国文化深处的极其重要的因素。温克尔与欧洲“无用人”截然不同的平民性、世俗性与乐观性这一现象,生动地表明了美国文学的发展特色:北美殖民地的艰难生活与清教徒深刻的信仰相结合;“拓荒精神”与其加尔文教义相结合,使得北美清教徒将信仰实际化、神学应用化、教义世俗化,在此基础上产生的文学形象平民化、理想世俗化、性格乐观化等特点,为美国文学的发展奠定了独特的气质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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